少女与枪

真情实感的话唠,一个少女

扫文吐槽之如此夜 IV 全

今天晚饭吃得太饱,就没有开可乐!

昨晚这篇更新看到最后,默默的缩在被子里哭了。半夜十二点的帝都,窗外是茫茫落雪,被子里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感觉室友一定很崩溃,觉得这房子说不定有鬼。

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写“如此夜”是什么时候,但隐约记得也是哭得很惨,口罩老师总是不经意的往少女的泪点上捅刀子,和川儿打枪一样一插一个准。


如此夜是关于夜晚的故事,也总是只关乎两个人的故事。

虽然是我点的战损,虽然口罩老师总说“很甜呀”,虽然俩人在这个系列里也一直陪伴着彼此,却总能让人从细枝末节的地方读出酸涩和欲言又止来。

就像前文中分吃一碗面是甜,到这一章同睡一张床却成了虐。

阿诚哥说“我现在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了。真的。”

总要有一个人醒着。

楼总说:“睡吧,这事允许的。”

……

一些简单的词句,细细思索之后却成了点到为止的日常。他们有多久没有一起睡过,又或者有多久没有真正睡过?


能够精确计算出吗啡失效时间的阿诚哥,早已习惯了疼痛感的阿诚哥,时刻担心着变故的阿诚哥……

没有一刻可以松懈,这样的日子又有多久了?或者说还有多久?


在这个世界里,即使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俩依然在话中有话的说话,只是因为有更加不为外人道也的默契,这种包含着复杂情感的简单句子反而成了一种最好的表达。就如同关于“对”与“错”的探讨,还有关于“身份”和“重要”的讨论。

就如同少女之前说过的,口罩老师笔下的上海,像是一个真正的上海。

因此,这次丢下鱼雷的人,让阿诚哥胆战心惊又犹豫不安的人,也是这样真实的上海中最普通的一个。

明楼说:今天他没做错什么。

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一刻就是万不得已的一刻。

“没有人教他,没有后路,连试错都没有。”

这是属于小人物的选择,是愚蠢,也是孤勇。

就像在整个故事的开头,那个叫做李成的男人冲出小巷,倒在了汪曼春钓鱼计划的开端里,留下妻子和毫不知情的幼子,很快就不再有人记得他。


每个人大概都有着自己最万不得已的时刻。

比如当年瞪圆眼睛冲着楼总反驳:我不能把明台的命交到一个疯子手上!的阿诚哥。

比如当年慌乱的冲着阿诚哥喊让他带大姐翻呛逃走的楼总。

比如在樱花号上用身体挡住门让小明逃跑的董岩。

而讨论牺牲本身有没有意义,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甚至没有什么意思。


在我心里,阿诚哥和楼总其实都有好多缺点,阿诚哥冲动又感情用事,楼总也“不遑多让”甚至有点任性。王老师说得对,就是“优柔寡断”。

但我却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甚至他们都不必这么高富帅和无所谓不能。

因为即使在如今这个挑剔的年代回首看去,在“万不得已”的最后,每一个人都将会“不再犹豫”。


这篇里最让少女感动的,就是那两个字——胜利。

太久没有在楼诚文里看到这样简单直白的两个字了,猛然之间居然鼻尖一酸的哭了出来。

依稀记得一个初冬的早晨,我窝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窗外是刚刚结起霜的草坪。灯灯义正言辞的说“他们是军人,最渴望的应该是胜利!”

是啊,是胜利啊!

潜伏的危险,被误解的辛酸,黑暗中渴望光明的隐忍,还有不得不接受和面对的死亡,一步一步的算计,一次一次的隐瞒……这些都不重要啊,重要的只有胜利而已。

在这条漫长的战线上,不是只有明楼和明诚,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和千千万万个家。

“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死,为什么只有我们明家的孩子不能死?”

“多少人毁家纾难,孤注一掷。”

“从我回到这的那一天起,在我心里 上海早已经不是家了,而是战场。”

……


郭骑云知道自己为什么来上海,于曼丽也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最终会是如何,安排自己被明台杀死以更好的取信敌人的王老师,在监狱里说着“郝梦龄、王铭章、赵登禹、司徒非”坚决不认罪的明台;包括选择自我暴露也要灭口叛徒的李成,为了掩护队友而殿后的董岩,甚至那个为了干掉叛徒许鹤而自我暴露的连名字也没有的日共同志……

知道会死的人向前走去,不知道自己会死的人也向前走去……

所以,当死间计划最终成功,当报纸上广播里响起“第三战区大捷”的时候,明楼才终于站在明台面前,对他说:“他们,死得其所。”


在太多的时候,我看到大家在争论“牺牲”的意义,以及值得不值得,甚至“傻不傻”。

有太多的文和影视剧,在塑造和描写“卧底”“潜伏”的时候,把“虐”点放在了他们的委屈,他们的隐忍和被误解的下场上。站在后人的角度去回顾历史的时间,却也一不小心就站在了上帝视角高傲的俯视着当时的一切。愚昧与看不穿真相的人变成了笑柄,而伪装得太成功的角色收获了一大票的心疼和怜悯。

而更多的时候我们总是不小心忘了,他们是战士,和前线的战士一样,这里是他们的战场。

在整部片子里,楼诚两人是几乎没有自怜的,所以我总觉得他们需要的不是理解和同情,而是胜利。

就像老师和楼总诀别的时刻,他们来自不同的阵营,有着从来都不会相互理解和认同的价值观,却握手说出同样的愿景——抗战必胜。


在口罩老师的这个夜晚的最后,阿诚哥拥有了一段安稳而甜美的梦。在这个梦里,有一直牵着手的人,也有金光闪闪的河。而最终,所有人都会到河对岸去。

你们先走一步,我们紧随其后。


PS:顺便借口罩老师的地方赞美一下李雪导演。

最近特别没东西看的时候我又开始复习伪装者了。之前总觉得就人物塑造和故事上与以往看的好多卧底片感觉不太一样,最近突然想明白了。在伪装者的整个故事里,从来没有呈现出一星半点的颓势。对于楼诚,天台,甚至于曼丽,导演都没有给予过“可怜”“心疼”的视角。即使这个故事里充满了自我压抑和牺牲,即使最后的最后有那么多人离开,死去;即使明楼说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生活在阳光下”;这个故事里的却充满了一股子昂扬的精神,以及温暖的情愫。像王老师的疯和明台的冲一样,从不悲天悯人,也不黯然神伤,不委屈,不怜惜,甚至不示弱。真是非常厉害的情感把控,没有陷入“我牺牲我奉献我伟大”的窠臼之中,连带着观众也不会对几个主要角色心生怜悯,觉得“你们好可怜呜呜呜大家都误会你们怎么这么惨”,反而有种被鼓舞的斗志感觉。不歌颂牺牲,却也正视牺牲,摊开了情感的实质给观众,在如今这个过度煽情的年代里,克制反而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啊……总而言之就是,还是好喜欢《伪装者》啊!

也喜欢抱在一起睡成一团的阿诚哥和楼总。

还有口罩老师(爱的么么哒~

pss:看我台词背得多熟啊!简直是信手拈来!哼唧唧


mockmockmock:

*

 

记挂着明诚的伤势,明楼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带回来的文件,每一份的批复比平时平均少十五个字,难得地在午夜到来前处理完了公务。

 

他回到卧室时没开灯,但一推开门,还是听见了明诚较之往常更沉重的呼吸声。明楼轻轻喊了一声“阿诚”,几乎是下一秒,明诚答应了他:“嗯?”

 

“我吵醒你了?”

 

“不关你的事。我本来就睡得很浅。”明诚翻了个身,打开床头灯,果然目光清澈,并无多少睡意,“你文件批完了?”

 

“嗯。”明楼脱掉睡袍,掀开被子睡到明诚身旁,“手脚都是凉的。吗啡还有效吗?”

 

明诚睡回被子里:“两个小时前开始有痛感了,不过这不算什么……要不然我今晚还是睡外头房间,各睡各的,省得搅了你的觉。”

 

明楼揽住他的腰,不许他动:“就这样。”

 

明诚一僵,低低笑起来:“我现在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了。真的。”

 

明楼也笑:“这么巧?我也是。那就都凑合一下。”

 

“大哥……”明诚的手臂上了绷带,转身不便,只好由着明楼轻而牢固地拥住自己。他央求不得,想想又说,“我觉得这样做不是共赢。”

 

“你不是经济学家,是不是共赢我说了算。”明楼不理他,“睡吧,我关灯了。”

 

话音未落,房间又暗了下来。

 

吗啡的效力在渐渐消退,但这并不是明诚辗转难眠的主因。对他来说,这点痛远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相反,疼痛能够让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让他更深入地思考。

 

早上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中闪回,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惊慌的、冷淡的、乃至快意的神情,军装、长衫、短打,男男女女老老幼幼,中国人,外国人。

 

他并不指望能通过回忆找到“犯人”,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自问:下一次,怎么办?会在哪里?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这一次受伤的是自己,下一次如何能确保不是明楼?

 

忽然,他的肩被轻轻一点。

 

同时响起的是明楼的声音:“快睡觉。”

 

明诚下意识地闭眼,片刻后意识到这无疑是自欺,还无法欺人。他又在黑暗里睁开眼睛,轻声开了口:“太热了,像一床被子。我睡不着。”

 

明楼在他身后轻笑:“哪里有我这么好的被子?”

 

明诚很艰难地翻了个身,转向明楼。他看不见明楼的脸,只能凭借呼吸声和拥抱的姿势判断他的距离:“好在哪里?”

 

明楼思考一下:“暖和。”

 

明诚正要撇嘴,可这时明楼又开口了:“阿诚,你在想什么?”

 

明诚一抬头,鼻梁磕在明楼的下巴上。他摸摸鼻子,回答:“很多事。”

 

“不要满脑子血腥念头。好好睡觉。”

 

“大哥,我已经不是十三岁了。”他轻声嘀咕。

 

“十三岁的你可比现在省心多了。”

 

明诚有点恼火地又要翻回去,可明楼没让他,反而把人拖近些,在他耳边说:“睡吧,这是允许的。”

 

“我睡了,那你呢?”

 

总要有一个人醒着。

 

“下午何秘书煮的咖啡太浓。”

 

明诚懒得分辨明楼这句话的真假——只要明楼愿意,真话和假话在他这里毫无分界——既然明楼不打算睡,自己也无睡意,那么此时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件了。

 

“我一直在想……”一个极短的犹豫后,明诚开口了,“我总是会想,如果错了,怎么办?”

 

这是一个含糊的句子,“对”和“错”的指代皆不分明。但明诚相信,明楼听懂了。明楼总是懂他。

 

“就像今天?”

 

“嗯。”

 

“今天他没做错什么。以他的能力,已经做到最好。只是差了一点运气。”明楼无声地一笑,“如果今天下手的是你,已经成功了。”

 

明诚亦沉默:“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做这样动静大、收效却小的事。”

 

“对,不到万不得已。对我们来说,选择很多,可对今天的这个人,他并没有选择。没人教他,他没有后路,只有这一次,连试错都没有。”

 

听到这里,明诚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正在硬生生地拉扯着他的肺和胃。

 

明楼和明诚可以坦诚地谈及彼此的第一个情人,却会心照不宣地避开手上的第一条人命。对他们而言,但凡讨论无意义,那么最好不要谈及。

 

可是很多时候,意义的有无本身就是一条并不分明的界线。

 

明楼又说:“可以想。我也会想,一旦动手,不要犹豫就行。”

 

尽管明诚是这么做的,听到明楼这么说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下去:“你从不犹豫吗?”

 

明楼笑了:“恰恰相反,我总是犹豫。阿诚,我是个非常胆小的人。”

 

“那天底下像你一样胆小的人可能不多。”

 

明楼继续笑,摸摸他的头发:“希望如此。”

 

明诚也笑了。在黑暗中,明楼的呼吸声都是甜美的。他听了一会儿明楼的呼吸,放任自己在他的双臂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手臂的伤处有着尖锐的疼痛,却一点也不难以忍受。

 

他无意去问明楼是否犯过错,这毫无意义;也不去问他曾在何等情境下犹豫,覆水已然难收;他想了很久,久到差点以为明楼睡着了,才慢慢地再次开口:“明楼,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什么人?”

 

这对明楼而言,大概是个新奇的问题。所以他认真思索了片刻,回答:“军人。”

 

极轻的两个字,然而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接着明楼问明诚:“阿诚,你觉得对军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明诚的回答亦很简洁:“命令。”

 

明楼又笑了。明诚便去追问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胜利。”

 

他一怔,接着反应过来这两个字并非只回答了一个问题,然而这两个字又太重,足有千钧。明诚不知道别人眼里的“胜利”是什么颜色的,但在他这里,她是暗的,沉的,没有光,也看不见尽头。

 

他便轻轻叹了口气:“军人。”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Alea iacta est.”

 

听到明楼的低语,明诚惊觉越来自己在无意识之下,问出了心里的句子。而明楼也再一次地回答了他。

 

他们不是掷下骰子的恺撒,也不是破釜沉舟的项王,硬要说起来,倒不如说是被掷出的那粒骰子和被凿穿的舟只。像他们这样的人,太多太多,四万万同胞,在这样的时刻里,谁都可以是骰子和舟只,是国难中的一捆薪柴,是苦痛前的一只牺牲。倘若说有什么不同,或许是有的人没想明白就去做了,另一些人想明白了,往后退了一步,但他们,想明白了,还是去了。

 

上海的明家大少爷,在大姐死去的那一天,也死了。巴黎的明教授,何尝不是往昔的欧陆旧梦。新政 府的明长官,是披着人皮的狗,拿着招魂幡,冷冷地见证着一桩又一桩的死亡。毒蛇是谁?眼镜蛇又是谁?“明楼”二字,恐怕也是随时可以舍弃的了。

 

此时此地,吾国吾民,可以没有明楼,也可以没有明诚,但不能没有军人,没有战士。什么是战士?九千里山河尚未洒尽的血,十万男儿不曾燃尽的灰。

 

那他们就去做这样的人。

 

明诚便想起来,明楼刚到索邦时,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上拉丁语的课。老师为他们选了许多的阅读材料,从古罗马到中世纪的名作都有,因为学校的背景,神学的篇章特别多,无论是他还是明楼,都不耐烦看。他自己更愿意对着字典找化学和医学相关的词汇查阅,明楼翻得最多的是《高卢战记》,还有西塞罗和普林尼。

 

同年的夏日,他们去维也纳渡假,欧洲的夏季白昼很长,七八点了,天还亮着,他们并肩坐在酒店阳台的栏杆上,喝着从法国带过去的阿尔萨斯产的白酒。两个人都有点醉了,明楼给明诚讲恺撒带兵跨过卢比孔河的故事——在共和 国时期,将领结束征战进入罗马之前,所有兵士必须在卢比孔河畔卸甲。谁带着军队渡河,谁就是罗马的公敌。一个罗马公民,在河的一岸是军人,一旦跨过这条河,就是孩子的父亲、父母的儿子、和妻子的丈夫。

 

可恺撒带着不解甲的士兵过了河,去征讨他昔日的旧友,去取得至高的权力,和最后的胜利。

 

当明诚听完这个故事后,就说想去看看这条河。

 

“那条河早就消失了,找不到了。”明诚回忆起了明楼当时的回答。

 

如果不是明楼那句轻声的回答,明诚恐怕再难想起那个维也纳的傍晚。也许应该把一切归于吗啡。毕竟这么多年了,太多旧事被小心翼翼地隐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他没有再想下去,转而握了握明楼的手,从记忆深处翻出另一个句子来。

 

“Ceterum censeo Carthaginem esse delendam.”

 

拉丁语也好,罗马也好,法国,索邦,此时都是天边之物,不可望,亦不可及。明诚说完后,明楼许久没有作声,明诚以为自己记错了,这时,明楼搂了搂他,笑声闷闷的,在这夜色中仿佛有回音:“这下倒像二十三岁了,拉丁语居然还没忘光。”

 

明诚也笑了,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摸到明楼的眼睛,在上面落下一个潮湿的吻:“彼此彼此。”

 

他们没有再聊下去,就这么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慢慢睡着了。

 

明诚允许自己睡一个踏实觉,没有犹豫,没有反思,甚至没有警惕。

 

然后,他甚至做了一个久违的梦。梦里有明楼。

 

那是一个清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放眼望去,是高至腰间的蒿草。而耳边则是鸟声、风声、还有水流声。

 

明楼就说,我们先找到水,沿着水走,下流一定有人家。

 

他们便手牵着手,分开蒿草向着水流声走去。

 

一条河流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

 

那河面宽阔,水面上金光一片。

 

明诚停下脚步,想问,怎么办?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明楼已经走进了河水里,如同走进熔金之中。

 

他看着明楼的背影,挺拔如山峦,如松树,着了迷,也跟上前去,顾不得脱鞋,便踏进了那条巨大的河流。

 

清凉的水漫到腰际的瞬间,明诚忽然明白了,这是他们的卢比孔河。

 

他们必将到河的另一岸去。


一点梗,FYI:

Alea iacta est,骰子已经掷出。

Ceterum censeo Carthaginem esse delendam,迦太基必将倾覆。

两个都是罗马的典故。

Rubicon是一条很窄很窄的河,以前被视为高卢和罗马的分界线。传统上罗马将领回罗马时,不允许带军团过河。士兵也需要(象征意义地)解甲。第一个违反这个规定的人是恺撒。

文中仅仅是一个比喻,对罗马内战有兴趣的话有太多书可以看了,我就不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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